六 过了一会,她们惊魂未定,决定打电话报警。 十分钟后,她们听到“呜呜”的警号声由远而近地传过来。 不一会儿,站在三楼走廊末端房间窗前的她们,见到几个警察从柏油公路跑上斜坡来。 佩佩和彤彤忙不迭向他们高呼和挥手。 警察推推园子的门,发觉是关着的,于是大声向她们叫道: “你们把门关着,我们怎能进去?下来开门吧!” “不行!”佩佩凄惶地指了指园子说:“园子里满布着蛇,我们不敢下去!” “你们从‘石庐’的正门进来吧!”彤彤在旁大声喊道。 一个督察模样的命令两个手下留守门外,他则领着其他几个手下跑回斜坡下的公路去。 佩佩和彤彤知道他们是照她们的话,将警车绕路从山的另一边到“石庐”的正门来。 彤彤和佩佩连忙走到“石庐”三楼的前厅去。 她们凭窗望向“石庐”的正门,等候警车的到来。 约莫过了十分钟左右,她们见到山路的那边,一辆警车朝“石庐”驶了过来。 她们姐妹俩连忙奔下楼去,打开园子正门的大铁闸,让警车驶进园子来。 首先跳下警车的是那个嘴上长着两撇浓胡子的督察。他的外表正气严肃,一副不怒自威的样子。 他向佩佩和彤彤自我介绍:他叫高岸督察。 佩佩和彤彤一边领着高岸督察往楼下厨房走去,一边向他讲述发现蛇踪的经过。 带他们走进厨房的时候,佩佩和彤彤不敢走近那扇通后园的门,犹有余悸地站在一旁。 高岸也不敢贸然把门打开。 他从一扇向着后园的窗子往外察看,果然发觉园子里植物上攀着和畦地上爬行着十多条蛇。 高岸不禁暗暗吃了一惊。 他连忙打电话给警署,要求派捉蛇的人到来协助。 在等候捉蛇的人到来的时候,彤彤和佩佩向高岸督察叙述这三天里住在“石庐”的遭遇。 当她们说到在凌晨时分,听到“古园”那边传过来阵阵男女痛苦的叫声,和发觉深夜有人乘车到来,鬼鬼祟祟地走进“古园”的时候,高岸督察顿时大感兴趣。 他不时打岔向她们询问细节,并且用记事簿把这些细节记录下来。 “这么说来,你们是否怀疑挂在园子里木瓜树上的死猫以及今早发觉的蛇,都是‘古园’里的人干的?”高岸向彤彤和佩佩问道。 “嗯。”彤彤点点头说:“我怀疑他们是想把我们吓走,以免发现他们有不可告人的勾当。” “你们认为他们在干什么勾当?”高岸微笑着向彤彤问道。 “不知道。”彤彤摇摇头。 高岸把目光移向旁边的佩佩。佩佩蹙着眉心想了想,说道:“我怀疑他们是一帮绑匪,把人质藏在‘古园’这幢将要拆卸、没有人居住的别墅里。他们每夜都在滥用私刑,逼迫人质催家人交赎款。” 高岸一边听着,一边微笑地点着头。 这时候,彤彤却若有所悟地说: “会不会是黑社会的‘大耳窿’,把那些借了贵利无法偿还的人,囚到‘古园’来施以酷刑,逼他们还款?” 高岸听了,扬扬眉梢,兴趣盎然地问: “你怎么会想到黑社会方面来呢?” “我认为——”彤彤指了指佩佩对高岸答道:“我妹妹说是绑匪对人质拷打的机会不大,因为,照常理被绑的人质家里都应该是富有的,只要绑匪打个电话给他们的家人,就可以索取到赎款了,用不着每晚都对人质施刑的。” 高岸微笑地点着头,表示同意她的见解。 约莫过了四十分钟,另一辆警车才载着两个捉蛇专家到来,到后园把十五条蛇全部捉走。 高岸还派手下用梯子把挂在木瓜树上的黑色的死猫除了下来。 他发觉黑猫的头部有伤痕,相信是被人先用硬物砸死,才把它上吊的。 另外,挂在后园边的篱笆上的麻包袋,高岸相信是用来载满了蛇,从后园的围墙外抛过来的。 为了不打草惊蛇,高岸并不接纳彤彤、佩佩姐妹俩的提议——拍门进入“古园”里调查。 他重新走上“石庐”的二楼及三楼,往“古园”那边观察了一番。 他发觉“古园”的整座建筑物,差不多都给葱翠的藤蔓覆盖,绿色的叶子和橘色的花甚至把每一扇窗子都封闭了。看来,这幢古色古香的别墅似乎荒废已久。 高岸暗忖,这儿远离市区,地方偏僻,要不是后园外斜坡下新辟了一条柏油路的话,平日鲜有车辆经过。所以,歹徒利用这幢荒废了的“古园”进行一些作奸犯科的勾当,是绝对有可能的。 所以,高岸思量过后,把两名手下跟自己留下来,其余的警员全部遣走。 “我相信‘古园’那边可能有人窥望这边的动静。”高岸对彤彤及佩佩说:“要是我们今晚再来的话,一定会被他们发觉,所以我们要留下来。” 高岸还吩咐她们装作若无其事地照常做自己的事,别引起对方的疑窦。 到了晚上十点钟,高岸用电话指挥在警署候命的手下,驾车停在离“古园”一公里外的公路旁等待命令。 高岸和两名手下,躲在“石庐”三楼走廊末端的一个房间里,从窗子往外监视“古园”后门的情况。 爱好刺激的佩佩显得特别兴奋,她拉着彤彤一起,站在一旁观看高岸率领警探们办案的情形。 她仿佛感到自己是警匪电影中的人物之一。 已到凌晨时分了。根据佩佩和彤彤姐妹前两晚的经验,应该是听到男女的叫喊声的时候了。 可是,此刻窗外静悄悄的,只听到后园里传上来卿卿的虫声和偶尔从远处传来的一两声零落的狗吠声,却听不见男女的痛苦的呼喊声。 “你们前两天都是在这个时间听到有人叫喊的声音吗?”高岸在一点三十分的时候,尚未见有任何动静,忍不住向佩佩问道。 “嗯。”佩佩点点头,纳罕地答道:“奇怪今晚一点声息也没有,为什么呢?” “也许他们知道有警方人员在这边埋伏。”彤彤搭讪说道。 结果,到窗外露出了曙色的时候,仍不见“古园”那边有任何动静。高岸只好用电话通知彻夜把车停泊在一公里外候命的同僚离开。 高岸相信歹徒突然的销声匿迹,是因为知道日间有警方人员到过“石庐”办案,料警员会到“古园”调查,所以暂停活动。 为了不让歹徒发觉他们在“石庐”内埋伏,高岸决定留在“石庐”内不露面,而吩咐彤彤和佩佩两姐妹扮作若无其事地在前花园及后园走动,消除歹徒的戒心。 到晚上,高岸再次作出部署。 凌晨时分,一阵女人痛苦的叫喊声随着夜风飘过来了。高岸马上带两名探员,悄悄地从“石庐”的后园走出去。 根据彤彤和佩佩姐妹俩的提供,凌晨过后会有外来的车子驶到“古园”外那条柏油路上的避车处停泊的。 所以,高岸派一名探员躲在“石庐”后园的门内守候,他则领着另外一名探员迅速跑下斜坡,往避车处走去。 离老远高岸就发觉已经有一辆车子停泊在避车处。 高岸与探员闪闪缩缩地在路旁的树影下走近那车子。 那是一辆欧洲名贵房车。车内没有人,高岸伸手摸车头盖,发觉仍有点温热,知道这车子在这儿停泊了并不很久。 “记下它的车牌号码。”高岸悄声对探员说。 探员遵命掏出记事册来,把这车子的车牌号码记录下来。 同时,高岸也把这车牌号码用无线电通讯器通知在一公里外候命的同僚。 跟着,他们躲在避车处旁的一丛矮树后去。 这时候,“古园”隐约传出来男人的痛苦叫喊声。 “高SIR,听声音像是有人被痛打。”探员忍不住悄声向高岸问道:“难道是黑社会在执行家法?” 高岸正想答话的时候,手中的通讯器突然响了起来: “高SIR,有一辆红色的车子朝你那边驶去!” 高岸听罢连忙关了通讯器,稍顷,只见一道强光从公路那边投射过来。 转眼间,躲在矮树丛后的高岸和探员,见到一辆红色的跑车驶到避车处来,停泊在原来那辆房车后面。 跑车里跳出一个汉子,他回头向四周张望一下,然后沿梯级走到斜坡上去。 高岸与探员连忙蹑手蹑足跟在他的后面。只见这汉子走到“古园”的后门,伸出手按门铃的时候,高岸和探员马上窜上前去。 高岸倏地伸手揪着这汉子的裤头,低声喝道: “别作声!我们是香港皇家警察!” 这时候,躲在“石庐”后园内的探员马上用通讯器通知在公路上候命的同僚,跟着走出去跟高岸一起。 片晌,“古园”内有一沙哑的声音问道: “是谁?’” 那汉子犹豫着,高岸用拳头撞一下他的腰部,示意他回答。 “么九介绍我来的!”那汉子答道。 铁门“吱嘎”一声打开。开门的老头子赫然见到门外共站着四个人,不禁吃了一惊。当他正想把铁门关上的时候,高岸已一个箭步抢前,把他扣上手铐。 七 高岸率领大队探员进入“古园”搜查时,发现“古园”的楼上房间里,窝藏着五六个非法入境的少女。 他们在一个房间里,见到一个嫖客正光着身子,躺在床上,四肢被捆绑,接受一名赤裸的少女挥鞭猛打。 各房间里的布置奇特,设置有各种刑具,气氛相当诡谲。 原来歹徒是利用空置了的“古园”,晚上供给有虐待或被虐待倾向的嫖客进行变态的性爱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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