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都是坐火车,从一个城市游弋到另一个,又从另一个飘到下一个,就这样,一直都没有停止过,虽然很累,但是我不想歇息,我只是希望火车永远永远都不要到达终点,最好一直不停轨,我喜欢那种眼前的所有东西一点,一点的消逝,再也无法抓住的感觉,真的……” 她是一个爱夜的女人,对于漆黑最好冰天雪地的黑夜,可谓是她的至爱,谁也弄不清楚,如此清丽的她,为何这般的崇尚黑暗。谁都不知道,我总是再想,也许连她自己也不清楚吧! 我和她相识于一场舞会,那时大学还都没毕业,她大三,我大二,因为年级的缘故,我们都没有说过话,可是对于她的那些叫人咋舌的“事迹”,在我刚刚入校的时候,就略又耳闻了,别的学姐告诉我,她是系的文艺部长,跳的一身的好芭蕾;她的成绩她别的差,可是她的英语却很好,读的一口正宗的“伦敦音”,她这人特别的不尊敬师长,在考卷上写骂监考老师的话,后来闹的系主任那里,却也没怎么着她,我还知道,又很多的男孩子追求她,好象曾经也又一个男朋友,却上一位来自遥远天边的男生,我没有见过,可是很多人说他们的很好,后来不知道怎么了,就分开了,她跟了别的学校的男生;我还知道一个秘密:她酗酒,而且很凶的那种酗酒。 每天早晨我洗簌的时候都要经过她的房间,我经常看见她一个人就那么独自的站在窗户边,望着什么,我们的校园后山以前是一片墓地,至今还可以隐约的看见一些墓碑,我很想问问她到底看见了什么,但是一直都没有机会。 这样的日子持续到了我入校的第二个学期的三月,从那以后我就很少看见她了,直到那场舞会,她是大专班的,三年制,正好轮到那年毕业,舞会的前两天,见她回来过一次,在寝室里忙乎了些时候,就走了。 舞会那天应当是五月端午节,傍晚吃完饭,寝室里的校姐妹都开始结伴去了我们学校的舞厅,大约是进行的一半的时候,就只看见所有的人不约而同的将目光移向了门口,我探过脑袋,天啊!她来了! 她将自己打扮成了《乱世佳人》的斯佳丽,我形容不出来当时的她,美的眩目,出尽了风头,但是除了和她带来的那个高个子的男生跳了一段华尔兹以外,她只是静静的坐在离我不到一米的地方。 那是我第一次那么近的看她,对于她的相貌,我只能说很是特别,没有别人说的那么的妖冶,却又一种无法言喻的致命吸引力,后来的相处中,我才知道那种感觉就是:不管你是异性还是和同性,见到她那个样子,就很想保护她,疼爱她,好象她随时随地就会从你的眼前消失了,不见了,再也寻她不着的感觉。 坐了一会,她扭过脸来冲我咧嘴一笑,问了一句:“请问你带手帕了吗?”我没有带它的习惯,就从小手袋里掏出了一张纸巾递给她,她冲我又是笑了一下,嘴角往两边翘起,下巴的两旁嵌着两个小窝窝,我那时明白了什么叫梨窝浅浅,很是舒服的感觉。她问我为什么不去跳舞,我耸了一下肩,告诉她我不会呢。就这样相识了,她答应我毕业前教会我华尔兹,她说以后每天她都会在寝室等我的,让我晚上找她练习,笨拙的我只是学会的瘸腿的华尔兹,她就要毕业了,她给了我她的传呼的号码,便在一个好黑的夜晚走了,离开的时候是我送的她,临行前,她吻了我的额头,好冰的嘴唇啊! 余下的日子里,便只剩下我自己了,每天都重复着同样的戏码,虽说大学的生活是很丰富的,可是天性好静的我怎么也也无法融入,我喜欢活在自己的那个黑白世界里,又的时候着急了,就给她打个电话,开始的饿时候她还是会回的,后来又两三个月的样子,没了任何的音讯,只是在我生日和圣诞节的时候寄来了很漂亮的卡片,几句简短的问候。快放寒假的时候,她突然来了一封信,给了我她家的电话号码,剩下的两年多的日子里,我打过五次电话,可是有三次是她妈妈接的,但每年都会有很特别的卡片给我,于是我按上面的地址写了一封信给她,我告诉她,我很想她,没有原因的想念,我还告诉她,我和那晚与她一起舞蹈的男生恋爱了,我知道那就是她的那个外校的男朋友。 她的那个男朋友,呵呵,这成了我的习惯,我总是爱那样叫的,他是本地人在师范大学上的音乐系,在她走的第九个月,也就是我上大三的那个三月,他突然打电话到我的寝室,约我出去玩,好奇怪,我问他是怎么知道我的号码的,他望着我,半天说了让我好失望的两个字:“秘密。”不知道怎么的,虽说我知道他是她的男朋友,甚至还和她同居了,但是我一丁点也不反感,也许正是因为他是她的男朋友吧! 恋爱的日子是美好的,也是迷惘的,我们从来不说以后的事情,从来不给对方任何的许诺,只是在每个周末,他会来我们学校接我到他家去,在那个小房间里,我也总是在他忧伤的吉他声中感应许多我无法透视的无奈。他的吉他玩的很好,而且他还告诉我,他很会弹钢琴的,问我会不会跳舞,我说我不会跳华尔兹,但是来段芭蕾还是可以的,他高兴极了,在我们相识九十六天的时候,他非要来个纪念活动,这是哪门子的纪念日啊!他带我去了他以前工作过的那家酒吧,由于和老板很是熟悉的原因,那晚老板特意为我们安排的一个专场,那里有一架很大的钢琴,我只是在音乐会上见过的,酒吧里没有客人,后来我跳的整晚的芭蕾,直到的脚尖痛的不能粘地才离开! 也就是从那天开始,我注意到,他老是爱说说起她,还总是找我们两个相似的地方,她告诉我:“你不直到的,你和她很象,真的很象,我老是把你当她了。”………… 其实我明白他爱的是谁,因为每次他看我的时候,从他的眼睛里溢出的竟全是她的影子! 我在别人的影子里过了九个月,我写信告诉她,我和她的男朋友只发生的一切一切,密密麻麻的九页纸,好象在哭诉着什么,但是在他的面前,我一直以来都很坚强。很快她就来了信,附带一盘没有任何声音的录音带,信上写着:“替我好好的爱他,求求你!他会值得你去爱的,相信我,他不会辜负你!”这算什么呢,我一气之下把信拿给他看了,那也是周末。淅沥的天空,虽说的初冬,竟也飘气了雪,很冷!我坐在他的身旁,他抱着吉他,就这么无力的盯着窗外的爱情童话,半夜一点多的时候,他问我:“喜不喜欢夜?”我点点头,后来撑了一把伞,我陪他走到了天亮,中间他接了一个电话,经过步行街的时候,他突然抱住我,并第一次吻了我,他说:“我要好好爱你!” 我没有惊愕,也没有象电影里那样点眼泪,只是抬气手,摸摸他俊挺的连旁,轻轻的趴在他的肩上,我告诉自己:“我爱上了这样的感觉了!” 那年元旦,我打了第四个电话给她,可是是她家的保姆接的,说她还没出院呢! 我不直到发生了什么。要求去看看她,可是他不让我去,他说,她不会见任何人的…… 眨眼间,便也到了我毕业工作的时候了,应聘去了一家报社,写一些稿子,挣了我的三餐,他也当了老师,都固定下来了,就让双方的父母见了个面,都很满意,我决定将余下的日子来和这个男人一起分享,但是在这之前,我必须见见她! 我按着信上的地址找到了她的家。 可是没她! 我坐在她的母亲的对面,任凭面前的老人哭的那么的无奈,却不直到来重要安慰,只是抱着她的遗像,紧紧的盯着她那没了温度的面庞,依旧是淡淡的笑容,我把她贴在脸上,还是那么的冰冷的嘴唇! 她的母亲告诉我:她死于血癌。两年前的时候就不行了,硬是撑到了毕业,再也卧床不起了。就在我和她的男朋友拥吻的那个午夜,告别的这个世界! 后来我好知道,他早就晓得她病了,但是怎样也无法挽留的住她,她不要任何人陪伴。 我还知道,她求他来找我的,从那个舞会以后,她就注意到了我,她说,只有我能陪他。 我说过的我打个五次电话给她,第五次,打给她的时候,她不在了据说,去堂旅行了。 回来后,我并有立即会到他的身边,而是用很长时间,走遍了大半个中国,完成了她永远也不能完成的心愿。每次都是坐火车,从一个城市游弋到另一个,又从另一个飘到下一个,就这样,一直都没有停过,虽然很累,但是仍不愿意歇息,希望火车永远永远都不要到达终点,最好一直不停轨。我喜欢那种眼前所有的东西一点,一点消逝。 在也抓不住的感觉,真的。直到我无法自抑,我回到了那个我和他同样深爱的男人的身边! 她象烟火一样,消逝在三月的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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