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网络,给我打开认识、了解世界的一扇窗口。当然,通过网络也认识一些生活在异国他乡的中国人。其中,LINDA就是我通过网络认识的一个平凡的中国女人。) 记得,当然是她在每个美国的早晨,同时就是每个的中国深夜讲给我的故事。在88那年,就是我在农村那所偏僻的中学读高一的那年,也是我被一个长发漂亮女生拨动我初恋的那年。家庭条件不错的她,通过她高中时代非常要好的、已移居美国的女同学办好了去美国的旅游签证。在那个并没有像21世纪的世纪,办理去对中国并不是那么太友好国家的签证,其难、其苦只有光脚在雪地里刨金的人才能感受到。总之她最终笑着去了,追求更加富裕的生活是每个人在活着的时候所渴望的,像花需要肥,希望开的更美;像云需要风,希望自由自在的飞。 踏上美国的土地,内心的惊喜使身体的每个器官不断地展示着表演天赋:心似鼓、脸似花、眼似灯泡100瓦、脚似踏一片云霞。然而当她的身体的器官们还没有表演尽兴的第五天,也就是她帮她要好的高中同学,煮好晚饭在吃的时候,她的同学给她上了一堂课:“LINDA,你看到我的那条小狗了吗?”“看到了,很可爱听话。”“对,比人可爱听话多了。所以我宁可多养一条狗,也不愿多养一个人。”同学说出来是那么地自然、那么尖酸。她忍住没让眼里发疯的泪水跳出来,丢人。 “独立,奋发;奋发,独立。”她在那个连寒冬的蛇都要失眠的夜晚,在美国第一本日记的扉页写下了这八个字。 在她给我的邮件里,她说:“其实她的同学没有错,因为这就是美国;如果非要说谁是谁非,应该是她的错——不该来这里找她的同学。” 于是,她开始找工作。由于初来美国,语言不通。她在同学的帮助下,给一家台湾籍的美国夫妇做全职保姆。台湾籍的男主人是个商人,像大多数成功男人一样——好色。她见他几次背着老婆与他的美国女情人到家里“发疯”(注:美国女人喜欢叫,像发情的母猫一样)。但对她一直是有贼心没贼胆,怕她向他老婆告状。台湾籍的女主人是个一直嫌弃大陆来的中国人的刁婆,对她的劳动报酬是精打细算,对自己的身体、装扮是精心呵护。使她最不能忍受的是:每次与台湾籍的男主人打招呼,她都要严密监视、盘查,生怕她夺走他名义上的男人。困境存在,但与有了收入、吃住相比,又算什么呢。除了必须的女孩用品,她节省着、积蓄着、学习着,一天又一天过着单调重复的“美国日子”。 第二年,是她来美国比较丰收的一年。 首先她通过自己的劳动和节省,她有了一笔可观的积蓄;而且通过自己的刻苦学习,她的口语基本上达到与美国人的沟通;最大的收获是:她获得了美国的绿卡。这是因为中国国内出现“风波”、“高瞻远瞩”的美国领导人拉拢在美国的中国人的一种政策。她就是这种政策下的受益者之一。不管怎样,她不再担心“过期的旅游签证”的问题,她成为美国的一名合法的公民。走在美国的每个角落,不需要担心被遣送,但仍要提防那些开着车、脱光下身、停到你身旁、向你问路的“变态的美国男人”和那些不懂得爱而跪下向你求爱的“美国少年”。 来美国的第三年,她离开台湾籍的家庭,到了一家“纯种”美国人的家庭。友善、幽默、正派的美国夫妇,确实给了她不少帮助。比较高的薪酬,相当宽松的氛围,使她有时间与机会学习了更多的生活技能。 第四年,通过学习她拿到美国洛杉矶关于个人、企业交纳所得税部门下的核算员资格证书,并且真正成为其部门下的一名正式的核算职员。有了正式的工作,她辞退了家庭保姆工作。并在业余时间,到大学不断地学习新的知识、技能,先后取得了计算机、会计、护理等方面技能的资格证书。 转眼12年过去了,像许多美国人一样,她有了自己的HOUSE、CAR,住在了让许多中国人羡慕的富人区,过上了“再也不用为省几美元钱,而走二十里路去上班”的日子,也不再为省买毛衣的钱冻得躲进商店取暖、被别人看成怪物的日子。 她那艰辛的美国日子,已悄悄离她远去,成为过去,成为回忆。 在2000年的10月,我们在网络里相识,在这以后的每个美国的早晨,也就是每个的中国深夜,她平静地讲述她在美国那难忘的过去。 现在她日子好了,但最让她痛心的是:她的母亲已离开了她。“我的母亲只来过我这里一次,后来她老人家就离开了人世…”当她说这话的时候,眼就下起了泪水。“所以我到现在都没有结婚,也许为了‘独立,奋发;奋发,独立。’,也许是…”她没有再说下去。 不久前,她又发邮件告知我,她又找了一份兼职工作,她的那个高中同学也与一位美国男人结婚了。我回复:什么时候轮到你呀。 后来我收到她的邮件,一首诗《承诺》: 今天 拨通了家里的电话 老父苍老的问候 俘虏了我用心编造的坚强虚假 母亲 我再也看不到、听不到她 凑到电话旁 不停地叮咛 家里都好 不用牵挂 一边不断地拭着眼里的泪花 记得儿时我坚定地保证 父母年老 我在身边侍侯爸妈 然而 等长大了 却远远地离开了家 诺言 如此经不起时间的拷打 朋友 我还能向谁 承诺什么 哎!但愿在美国的所有中国人都过上“再也不用为省几美圆钱,而走二十里路去上班”的日子,但愿在美国的所有中国人都“心想事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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