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高考时》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这个礼拜天出奇的闷热,几乎和体表一样的温度把人身上的水分都挤了出来。
  每天坐着空调大巴到公司,又在有空调的房间办公,真是不晓得酷暑的凶唳。说来也怪,气象部门发布的天气预报总是工作日的气温高于休息日,仿佛一到休息日,太阳也来了精神。本来双休日可以呆在家里,继续享受空调下的35度的天气,但就象不断升温的天气一样的考研热潮,把我推进了考研的洪流中,流着汗上完研究生考前辅导班,坐在公共汽车靠窗边的位置,习习的凉风暂时缓解了燥热。这么热的天气,街道上的人也比往日稀少,乘客们少了许多看景,都昏昏然随着汽车摇晃,车行到学院路,突然出现的一大群人着实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我还以为是哪家着急的公司选在这大热天典礼开业,近了一看,上书“高考考点,机动车禁止通行”,才知道今天是7月8号,又一个黑色7月。上班多年,高考也好象离我很遥远了,看着这群比考生还紧张的家长,当年的高考又回现在眼前。
  我出生在北方的一个小县城,走遍全城也不过是个把小时的工夫,城小,人也少,只有三所高中,其中一所是重点高中,重点高中里的重点班能考上大学的比例是30%,而我在每次的模拟中都不幸被排在那70%中,所以一直以为自己是分母,分母就分母吧,我也不想当分子,幸而家里也不指望我能出人头地,因此也安安稳稳,悠悠然地一天一天过着幸福时光。
  临近高考,班里有希望的苗子都在努力准备着,反复咨询有经验的老师填报志愿,在周围的研讨声中,我也为自己胡乱填写了志愿,所有的志愿都填得满满的,以便撒大网,万一有网大的,也能考上。转眼就是7月6日了,那一天,想想十年寒窗,考上与否未必就在这一天,安慰了一下自己,就去县里唯一的公园看放风筝,快到公园,碰到了一个小学同学,当初公认的大学种子,聊了几句,问她在哪里考,却听她说因为学得老是头疼,怕考不好,想明年再考,因为今年考不上,明年考算是往界生,要多加分,不禁感叹自己真的不如人,只想着考试,从来没有想过考不上,应该重读,看来是没有大学命了。想到学已至此,心情反而轻松。
  天马行空的逛了一会,肚子饿了,看看表,该回家吃饭了。回到家里,来了几个客人,天晚了,又是郊区的,就留他们在家里住。我只好把房间腾出来,挤到父母的大床上去。还记得那晚电影频道放了个电影叫《烟雨蒙蒙》,是红豆和个挺有名的女演员演的,故事情节好象是在一个湖里放鸭子,青年男女就产生爱情的故事,太具体的东西都记不得了,只是女演员为男演员缝补身上的小褂时,好象把胸前的皮肤刺出了血,她为他把血用嘴嘬了一下的画面却一直留在记忆里。
  7月7,8,9号不知道是怎么考的,考题早就忘了,只记得前桌的考生问我一道考题,我还假意让他看我的答案,事实上他在那么严的考场根本就看不到。然后就是每次答完卷子,看到考场外的大门上爬了好多的家长,脖子长的不能再长。就暗自庆幸自己的家长没有来。不过最后一天,考完的时候,上大学的哥哥到考场来接我,说了什么忘了。
  发录取通知的时候,是邻居给领回的放置了几天的本科录取通知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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