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的故事》 晓雨




不知道你是否在野外见过蛇?在我的记忆中有无数次与蛇狭路相逢的故事。
那一年夏天,我来到了湖南省最南边的罗霄山区进行野外实习。实习工作其实很简单,就是每天背上十多个啤酒瓶子到泉水里取样,然后背回驻地进行化验分析。
刚到实习基地的时候,老师就告诉我们,那儿有很多的蛇,比如草上飞、竹叶青、金环蛇、银环蛇等。一到那儿,就给我们发了蛇药,以防万一。从少在北方长大的我根本就没有见过蛇,所以对能见到蛇产生了一股浓厚的兴趣,总想见见蛇是什么样子。
南方的天气很潮湿,而且雨水特别多,从我们到那儿,天就不停的下雨。天放晴的那天早晨,我起了个大早,因为马上就可以出去了,或许还能见到蛇。
住的小院子的水龙头下面有条小水渠,就在我准备刷牙时发现水底有一条蛇,象是死了一样的,沉在沟底,吓得我赶紧跑了回去,告诉同学水渠里有蛇,一位江西的同学跑过去看了看,回来后哈哈大笑,说那是一条黄鳝,不是蛇。为这同学们笑了我很久,从此再也不敢轻易言蛇,但却对蛇具有了一股神秘的感觉。
因为是难得的好天气,早饭后我们就开始了第一次真正的野外实习,老师带着我们四五个同学,要穿过一片不小的沼泽地后,前往山脚下的几个泉上取样。那天我走在最后,沼泽地很软,稍一不小心脚就会陷进去,因为我负责背着瓶子,走起来更加吃力。虽然小心翼翼的,但我还是陷了进去,就在我吃力的从沼泽中拔脚的时候,惊动了一条盘在旁边的蛇,刷的一下从我的身边窜了过去,吓得我出了一身冷汗。因为有了早上的笑话,我也不敢声张,等追上走在前面的同学,才悄悄地说有条蛇,我们那一组都是北方的同学,大都和我一样,很想见见蛇,等他们返身去找的时候,那蛇早已无影无踪了。
毕业后我分到了北方工作,工作后的第二年,我来到了甘肃与内蒙交接的地方找矿,在那儿竟然天天能见到蛇,并且发生了许多与蛇有关的故事,从而改变了我对蛇的认识。
分队共有二十几个人,我帐篷里住的一位技术员很有意思,因为离家远每月只能回去一次,他回来后总能带一些瓜子花生之类的零食,但从来就没有大大方方的让帐篷里的同事们吃过,一直要等到晚上关了灯以后才钻到被窝里偷偷的吃,等二天早上满地的瓜子皮自然暴光了这个秘密。有一天五笔桥壁虎爬进了帐篷,这种司空见惯的小动物竟吓得他嘶哑着喉咙尖叫了起来,这时候大家才知道他特别怕蛇,所以每次他从家中回来后,就有人会找来一条壁虎,提着来到我们的帐篷,他只好急忙拿出零食来供大家分享。后来他告诉我他原来并不怕蛇,有一天在一个山崖下休息时,突然听到头顶上唰的一声,就在他抬起头的那一瞬间,一条不知被谁从山顶扔下的蛇,掉在了他的脖子上,他被吓得昏过去了,从此以后他见了蛇就会被吓得浑身颤抖。可怜的家伙,难怪有时候竟会被同事们拿根绳子追着满世界的跑,难道真如人们说的那样: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在我同情他的时候,我对蛇的认识因为一天之中两次碰到蛇而发生了变化,竟然发现蛇是一种非常聪明的动物,并对蛇产生了敬畏之情。
那天在中午前后,我正在沿着一个小山沟下山,因为无聊,所以边走边踢着小石子,突然一条长约七寸的小蛇,在我的脚前方约二十厘米的地方直直的竖起了身体,吐着红红的蛇信挡住了我的路。我从没有见过蛇直立起身体的样子,吓得出了一身冷汗,我停住了脚步,屏住发呼吸,几分钟后,它走了,我才敢迈开步子下山。
路上我边走边想,难道是我打扰了它的安宁,所以它才会如此发怒,但我始终不明白它那纤细的身躯凭什么和我对立呢?然而事实是它胜利了。
下山后在一块平地上,我又发现了一条蛇,直直地爬在地上一动不动,我以为是它已经死了,就顺手用地质锤把它砸成了两段,以报刚才那“一吓之仇”。谁知断为两截的蛇竟然用力扭动着身体的前半段,高昂着头,大张着嘴,直向我扑了过来,吓得我掉头就跑。追了十多米后它有些力不从心了,然后吃力地爬回原地,蜷曲起身体,将断为两截身体合并在了一起……阳光下,蛇爬过的地方留下了一条长长的鲜红的曲线,格外醒目。
从此,我对蛇产生了敬畏之情,虽然很小的一个动物,但面对强敌时却一点也不退缩,高昂起头,勇敢的面对敌人。
世间万物都有其求生的本性,也许都像蛇一样,越是遇到强大的敌人,越会产生有一股战胜敌人的力量,这才是得以世间生存繁衍的根本法则。人是不是也和动物一样,亦有其与生俱来的求生本领,如果到了紧要的关头,人会不会也能迸发出一股超人的力量而战胜困难与敌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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