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出租屋的日子已一年多了,自己把那段落飘泊无助的日子也渐渐淡忘了。住在单位那狭小但属于自己空间的房里心满意足地过着与世无争的日子。然而每当夜深人静,再没有电视的吵声麻将的吵声的时候,静静的心海就又泛起关于出租屋关于对邻居的记忆…… 记得我搬进那离市区颇远的小村是为了节省些钱,一月几百块钱的收入从来不敢奢望在市区租赁房子。那小村说离市区远是相对我这个上班为了省钱不搭公汽,以跑步走路上班的人来说的,如坐公汽也就是十多分钟的路程。 出租屋的房东是改革开放政策的受益者,我也不估不出他家有多少钱,反正他把他两层小洋楼和挺不错的老院租赁出去,全家人住在市区里,月末他们才开着车来收租。 我和另一位同样为一日三餐奔波的阿强夫妇同住一楼的一套房子。阿强夫妇都是江西人,他们识字不多,离开家乡是为了逃避计划生育。阿强夫妇起初是捡垃圾为生,吃住在自己偷偷搭建的铁皮棚里。后来他们的窝棚被检查三无人员的稽查人员清理掉,他们就靠多年捡垃圾的积蓄在这个小村里开了一个小吃店:卖些炒粉面汤粉面一些家常小菜什么的,食客大都是像我这样挣钱少省着花钱的户儿。阿强夫妇起早摸黑忙着他们的生意,我只有在星期天为了把肚子骗饱在他们那吃饭才能见到他们和他们聊一下天儿。 住在二楼的是一位女孩。她搬来的时候是个星期天,是一个平常中国人长像的男人送她来的。那男人穿着平常,个头不高微胖,手机BP机平常地挂在腰间。他们从一辆红色捷达轿车上下来,男人帮女孩提着日常生活品,披着长发长得苗条白净、不算惊艳还挺上眼的女孩同那叫她阿萍的男人讲着普通话开心地一同上楼去了。 在我们这个出租院里,阿萍的到来着实使平静得近乎死寂的院落有些生机了。不但那个来的勤走的晚的男人使院落的脚步声多了起来;而且阿萍的一些漂亮的女朋友也不时的光顾,她们的美丽入时的打扮和毫无顾及的笑喂饱了我“贪婪”的眼。在阿萍刚入住的一两个月里,阿萍像似一只快乐的小鸟,悦耳的笑声歌声放肆地从她自己独住的三室一厅的房间里涌出,迷漫了我简陋的房间,飘荡在大院…… 然而半年后,门口那红色捷达的身影渐渐少了,阿萍的笑声歌声也渐渐稀了,很少一个人出门的阿萍一个人出门也渐渐多了。但她去的地方不外就是离住处不远的小卖部或者阿强的小食店。在小卖部她不断地打那个固定的电话号码,呼那个固定的CALL机号,但大都让她失望。然而她很固执,一天一天就这样不停地打……小卖部的老板是个老头,每每见到她,脸上堆满笑,目光也放肆对她的身体进行透视;她去阿强小食店,据阿强老婆说,她喜欢吃她做的一道家乡菜,喜欢和她聊聊家常。原来她和阿强夫妇是老乡。 下班回到住所,常常见到她站在二楼的阳台,目光呆滞又充满渴望的望着门外,是沉思或是期待? 后来阿萍走了,阿萍是被那几个经常看她的姐妹接走的,离开的阿萍靠在一个女孩的身上哭着上了一部的士——走了…… 听阿强的老婆说,阿萍好傻,明明知道那男人有老婆还同他“好”。这不,等阿萍有了,真正需要他,人就不见了。 阿萍走了,不久我也找到一份不错的职位,离开了那个院落那家出租屋。 转眼离开出租屋已一年多了,阿强夫妇生意还好吧,阿萍你现在过的还好吧。普普通通的我在心静的时候写下这些我们普通的人相识的短文,你们看了不会生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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